【5927】七日之间（6）· 烟铺
已交往五年设定
⚠OOC, OOC, OOC
⚠27生病设定，dbq dbq dbq
⚠医疗相关都是依据百度来的东西在胡诌八扯，要是和现实有很大出入非常抱歉，另外如果有小可爱能给我科普一下我万分感激qwq
⚠是换头文学，我谢罪
⚠是刀，注意避雷
文初始大纲与梗源于 @银河星云 w
文档说这章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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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6 · 烟铺
🚬🚬🚬
今天烟铺迎来了一位老主顾。
🚬🚬🚬
狱寺隼人一踏进烟铺老板娘就认出了他。
无心搭理对方，狱寺自顾自拿了一盒薄荷味香烟和一支打火机就结帐出了门。
黄昏的并盛基调是惬意的煦橙，让人联想到瑟瑟寒夜中家里亮着的灯盏，温暖、向往。
傍晚正是往家赶的时间，行人步履匆匆，脚下不停，无人驻足一赏天边司空见惯的晚霞。
狱寺隼人坐在秋千上，在沢田宅附近的儿童乐园里观察着那片晚霞，试图让自己稳下心绪。
他狠狠吸了几口手中的烟，薄荷味透着清凉，减弱了几分烟的呛人，比起他之前常抽的那种，后劲儿差了许多。
他从烟铺出来后就一直叼着烟，现在已经抽完三根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担心？抑或是难过？心疼？无措？
他始终带着些不可置信。
这个时间，别人都在回家的路上，他却从家里跑了出来。
他不想回家。
至少，暂时不想回家。
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拿出手机开始查关于肺癌的事情。
数据不容乐观。
就五年生存率而言，I期70-90%；II期50-60%；III期10-30%；IV期则小于10%。
狱寺隼人咽了咽口水，又拿了根烟抽了起来。
近邻的孩子有吃过晚饭出来玩的，几个小伙伴相约玩起躲避球。
他们笑着，闹着，正是稚气未消、未来大好的年纪。
狱寺在他们来的时候掐灭了烟，但他没离开，他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晃地静静看着那几个小萝卜头。
听着儿童天真无邪的笑声，他却没像以前一样跟着一起笑出来，而是心情愈发沉重。
孩童的生命仿佛晨曦躲藏的朝阳，还在冉冉升起。
他们的人生还会有许多个五年，十代目呢？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啊？！
为什么是十代目呢？
为什么偏偏是十代目不是别人呢？！！！
晚霞悄悄地落了下去，路灯也陆续亮起。
小萝卜头们早已被家长各自叫回家做作业。
狱寺又抽起了烟。
🚬🚬🚬
最爱的亲亲十代目：抱歉啊狱寺君九代目这边出了点事情我可能得再晚几天回去
最爱的亲亲十代目：机票我订了新的
最爱的亲亲十代目：沢田纲吉机票.pdf
Smoking Bomb：好的！
Smoking Bomb：到时候我去接你
Smoking Bomb：比心.jpg
狱寺回看着自己与沢田纲吉的聊天记录，这是几天以前的了。
他在做备份。
刚接了沢田纲吉回家，他的恋人一副倦容让他十分心疼。
红眼航班，沢田纲吉一路上肯定没能睡好，所以一回到家，狱寺简单地准备了午饭后，就赶紧哄着他睡觉。
安排好恋人睡在暖暖软软的被窝里，狱寺靠坐在一旁拿过了沢田纲吉的电脑包。
他一般是用自己的笔记本在书房办公的，但现在也算是久别重逢，他想多陪一会儿十代目，哪怕是睡着的十代目。
方便起见，他就直接在堆在卧房还没收拾的行李里拿了恋人的电脑用。
一想到沢田纲吉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堆在机场免税店买的东西回家，狱寺隼人就有些无奈地想笑。
家里明明什么都不缺，沢田纲吉却非要买一堆提升生活品质的东西，而且大半都是买给自己和瓜的。
备份系统走得不快，因为是他自己写的程序，要经过多方加密与存档。
狱寺隼人偏头看了眼安静睡着的沢田纲吉，心下一动。
十代目真的辛苦了。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恋人的头发，力度轻柔，绝对不会吵醒睡梦中的人。
“叮——您收到一封新Email——”
电脑自动的提示音骤然响起，狱寺一惊，赶紧去点左下角的小喇叭开静音。
十代目刚刚睡着，可别因为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给吵醒了。
但床上太软，他动作又有些慌乱，静音没开成，Email的详情反倒被点开了。
Titile：关于沢田纲吉三期疗程的方案调整
嗯？
狱寺隼人本不想看的，但他随意一瞥到的内容让他有些莫名且不安。
仔细一看发件人竟还是夏马尔，那人可不是会给病人发错邮件的人。
他把静音打开，然后读了下去。
只两三行，便让原本随意的狱寺隼人挺直了腰背，蹙紧了眉头。
化疗？
不是九代目在化疗吗？
难道……？
看完这一封第三疗程详述的邮件，狱寺隼人心中一跳，开始查看起自己的恋人与夏马尔的邮件往来。
肺癌……？
他还是很懵，但几封邮件中，那冷冰冰的黑色字符确切地宣告着残忍的事实——他的恋人，沢田纲吉，肺癌，IIIa期。
他眨了眨眼，侧目看了看自己温顺睡着的恋人。
感受不到什么情绪，应有的震惊、伤心、担忧等等全部没有，狱寺此时的心间是一片空白。
对啊，这才对啊……这就说得通了。
狱寺隼人扒了扒头发，把电脑搁在床头柜上。
耳畔是恋人规律又有些沉重地呼吸，他此时冷静得不像那个以暴躁著称的狱寺隼人。
怪不得他不愿意去医院；怪不得这阵子咳得那么厉害；怪不得要吃那么多药，那哪里是止咳药……
后知后觉的烦躁和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着心灵。
人在接受一些出乎意料的坏消息时，总有一段缓冲平静期，就像受了严重的外伤后，并不会立刻疼到巅峰。
它给予理智反应的时间，拖延疼痛的到来。
那是长久进化中，人类为了规避危险、生存下去的自然选择。
狱寺隼人抿紧了双唇，身体比理智更快反应过来，他想抽烟。
受父亲影响，他没有哭泣的习惯，从小就没有。
没了母亲的宽慰，尼古丁是孤零零的狱寺缓和情绪的最佳手段，虽然后来由于爱人气胸发作，他戒了烟。
此时此刻，香烟是他最想要的安抚与排解。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他的恋人还在睡觉。
长途飞行的倦色未消，沢田纲吉的双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狱寺不想叫醒他问这件事情，不想打扰对方，也不想接受事实。
他出了门。
将要黄昏了。
情绪缓冲期过后，他心间的平静被百感交集蚕食。
胸口闷闷的，仿佛压着巨石；呼吸畅通，但却觉得无法喘息。
狱寺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不能缓和哪怕一点那难受的感觉。
他要去买烟。
他晃荡着，来到了之前总买烟的烟铺。
他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
那包烟在儿童乐园就抽完了。
秋千架下，一地烟头。
他叼着最后一根烟卷，蹲下身，把烟头一个、一个地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他动作缓慢，做完这些，嘴里的烟卷也几乎烧到头了。狱寺隼人拿着那小小烟头看着，想着之前自己查到的资料。
微弱的火光橙红，做着最后的燃烧反应。
气胸与肺癌的诱导因素里，都有烟。
如果自己少抽一点，早戒烟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如果自己不是在交往第三年，十代目第一次气胸发作的时候戒烟，而是在刚认识十代目的时候就戒烟呢？
如果自己早点带十代目去做身体检查……
如果那次自己没有出差，而是留在十代目身边……
都怪我。
狱寺手下一狠，拿拇指摁灭了最后的火光。
很痛，但烟头触及肌肤的灼伤是自虐的救赎。
他攥紧了拳头，烟灰满手。
没有如果。
狱寺隼人扔了那个烟头，拍了拍手里的灰。
伤口叫嚣着疼痛，许久不止。
星星躲在流云游雾后，悄悄亮着，时间很晚了。
夜晚的并盛町是安静的。
深夜，街道上不会有什么人，沿街的窗户里也逐渐熄了灯。偶尔有一两盏还亮着，应该是用功的学生在挑灯夜读。
狱寺隼人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招来几声宅院中的犬吠。
他不想回家，但他得回家。
家里还有一盏为他亮着的灯，他不能让那道光太过担心。
狱寺拿钥匙打开门，就见沢田纲吉坐在餐桌旁，打着呵欠往这边看。
看他额上的红痕和略略迷茫的眼神，应该是刚刚趴着睡觉来着，听到声响后醒了过来。
瓜窝成小小一团，盘在沢田纲吉膝上，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狱寺隼人顿了顿，小声说了句：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他的恋人像往常一样，温暖地笑着回应了。
房间里还是熟悉的一切——贴心的恋人，备好的晚餐，等待的暖光灯。
“我做了汤豆腐……嗯……不过已经凉了，我拿去热热。”沢田纲吉说着准备起身，被狱寺隼人按住了。
他端起桌上的砂锅，里面是本该趁热吃的、卖相极佳的汤豆腐。
“我来吧。”
他转身进了厨房。
自己该早点回来的。
看着旋转的微波炉，狱寺懊恼地想着。
看样子十代目一定一直等着自己，这都几点了还没吃东西。
🚬🚬🚬
沢田纲吉缓慢地、小口地喝着汤。
两人都很沉默。
沢田纲吉还是吃得很少。
但今天，狱寺隼人却没有和他争论要不要再多吃点，而是沉默地把剩下的大半锅恋人亲手做的汤豆腐收进胃里。
“狱寺君……都知道了吗？”
沢田纲吉没有抬头，用汤匙玩弄地戳着豆腐，直到把豆腐戳烂，再去找下一块受害者，一看就是索然无味不愿再吃的模样。
“嗯。”
“其实想早点告诉狱寺君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像没有告诉狱寺君的勇气。”
狱寺隼人沉默地点点头。
他从日暮到夜深，离家的短暂半日里，纠结的重点倒并非恋人的隐瞒。
虽然最开始多少有些气愤，但他还是舍不得怪他本就应该受到更多呵护的恋人。
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他走出了家门。
“之前……狱寺君问我为什么要养猫不养狗……嗯……”沢田纲吉另起了个话题。
“是因为听说猫的寿命比狗稍微长那么一点啦，希望它能多陪狱寺君一点。”
“掉头发的话，是化疗的正常反应……不是熬夜。”
“下一个疗程……可能估计就会全部掉光啦。”
“吃不下饭，不是因为狱寺君做的东西不好吃，也是因为生病了。”
“还有……嗯……在机场免税店买了好多东西……”
“是因为，化疗实在有点难熬。”
说这话时，沢田纲吉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把买给狱寺君的东西带回来，会稍微好过点。”
“抱歉啦，这些都瞒着你。”
沢田纲吉抬起头，缓慢又坚定地向狱寺隼人道了个歉。
好心疼。
心好疼。
狱寺隼人摁了摁自己的右手拇指，指尖的刺痛缓解了心头的疼痛。
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沢田纲吉背后。
他隔着椅背把人搂在怀里。
“疼吗？”
“嗯？”
“会……疼吗？”
清脆的陶瓷碰撞声，是勺子被放下的动静。
“稍微，有一点啦，不过还好……还……还能忍……”
对方的回答后半句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哭腔。
“我要是能代你疼就好了。”
狱寺隼人闭上眼，遮住隐忍与关怀，紧紧抱着他的恋人。
猫咪的呼噜和小声的啜泣是今晚沢田宅的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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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肺癌这件事，至此，沢田纲吉用时将近三个月，狱寺隼人则强迫自己只用了半日，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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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肺癌的生存期和基本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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